新版水到渠成了吗
潮 白那些对潘岳“连手萦绕,投之以果”的,一定对他的这些作为蒙查查吧。以貌取人,早为前人所证否,今人为何又乐此不疲?我一向喜欢给社科工作者出课题,虽然无人搭理,但此番还是想给他们研究:当前这种造“神”风究竟出于一种什么心态,其与一阵阵刮过的造“体”风(如乌青体)、造“词”风(如duang)之间存在怎样的逻辑关联。无他,对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明朝有人说:“犬见人衣貌不扬则吠之,稍整则亦稍戢,盖彼亦知外美耳。”这话说出来一定是有前提的,因为味道不大对劲,但道理却也是这个道理。我对各路男神女神的相貌之外自然谈不上有半点了解,想来追捧者亦然。“何以琛”的同事说,他“为人热情开朗,经常助人为乐”,这些毕竟是事后的。那么,凭借有点像“何以琛”而不分青红皂白地扑上去,是否太轻率了些?古人是上过这种当的,搬出来说说,参照而已,“若有雷同,纯属巧合”。这些风的由来莫名其妙,且表示反感。
“才比子建,貌若潘安”,我们都听说过吧?形容男子才貌双全。这里的子建是曹的儿子曹植,给哥哥逼着做七步诗的那位;潘安是西晋的潘岳,字安仁,文学家兼美男子。用今天的说法,就是男神了。潘岳神到什么程度?《晋书》载,他“少时常挟弹出洛阳道,妇人遇之者,皆连手萦绕,投之以果,遂满车而归”,而“貌甚丑”的张载待遇正相反,“每行,小儿以瓦石掷之,委顿而反”。这个待遇显见比“何以琛”可高多了,后者不过是充当模特而已,潘岳还实惠多多。然除了男神之外,潘岳是怎样的人呢?他有一篇的《闲居赋》存世,属于夫子自道:“于是览止足之分,庶浮云之志,筑室种树,逍遥自得。池沼足以渔钓,舂税足以代耕。灌园鬻蔬,供朝夕之膳;牧羊酤酪,俟伏腊之费”云云,多好啊,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式的生活追求。不过,《晋书》却不这么定论,说他“性轻躁,趋世利,与石崇等谄事贾谧,每候其出,与崇辄望尘而拜”。拜尘或拜路尘,自此成为谄事权贵的同义词。金人元好问的话一语破的:“心画心声总失真,文章宁复见后人。高情千古《闲居赋》,争信安仁拜路尘。”总失真,该是何种为人处世?前人指出,“貌若潘安”中略去了“仁”字,是有意为之,因为他实在当不起这个字。那么,这种用法不像前几年编的各种“新三字经”,把好端端的句子硬要切胳膊锯腿,为凑字数了。想想应该是这样,子建是曹植的字,对应来说,完全可以是“貌若安仁”,平仄也没什么不协调。新版水到渠成了吗
拣的事例说吧。其一,3月22日,重庆马拉松比赛现场,一名在现场维持秩序的交警据说神似电视剧中的“何以琛”,结果没人跑步了,全都追着交警拍照、求合影,现场乱得一塌糊涂,只能出动其他交警把“何以琛”护送出场。这名交警就成了男神。其一,央视体育频道新来了个早间女主播,旋即被人发现属于“小清新美女”、“氧气美女”,有的以为“美得不忍直视”,并表示以后一定要准点守在电视前看体育。这名女主播就成了女神。男神或女神,大抵就是这样诞生的,外表往往是考量的要素。倘若把视野稍稍放开,则可以发现这在各个领域不仅是个全方位的存在,而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,算得上隔三五。男神女神的美谥之外,还可能马上被加冕“最帅”、“最美”。那些对潮 白潘岳“连手萦绕,投之以果”的,一定对他的这些作为蒙查查吧。以貌取人,早为前人所证否,今人为何又乐此不疲?我一向喜欢给社科工作者出课题,虽然无人当下的“神”越来越多了。30多年前猜过一则谜语,以为很绝而至今印象颇深,“王母娘娘蟠桃会—打一成语”,谜底是“聚精会神”。当下越来越多的“神”自然不是神仙的“神”,而是人间的,所谓“男神”“女神”。我不知道划分的标准是什么,但见辨清性别之后,这两顶帽子就开始漫天飞舞。感觉上,新版的“”已经水到渠成了。搭理,但此番还是想给他们研究:当前这种造“神”风究竟出于一种什么心态,其与一阵阵刮过的造“体”风(如乌青体)、造“词”风(如duang)之间存在怎样的逻辑关联。无他,对这些风的由来莫名其妙,且表示反感。